驀然回首（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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驀然回首（四）
“你是不是要去荒淵？”
“是。”洛翎回答道，眼神堅定。
季承弦聽了好似並不意外，只是輕嘆了一口氣。
“你知道的，我一定會去，張清明和許枝還有浮柳，他們也都死了，都是因為鬼笛，鬼笛不能留。”洛翎的語氣雖說松快，攥著被子的手卻越收越緊。
季承弦註意到洛翎的手，理解她的心酸痛苦。
他的手輕撫上洛翎的手，笑顏依舊明亮，道：“好，我陪你。”
洛翎眼中漸漸帶了淚，聽到季承弦的話有一瞬的停滯，遲疑地點了點頭，隨即張開手抱了季承弦一下，而後匆匆松開。
季承弦卻還沒反應過來，怔怔地又聞到了洛翎的發間花香。
這個擁抱是臘月寒天裏的一絲暖意，卻訴說著冬日的離愁別緒。
洛翎知道待她好的人都一個個離開自己了，但她最後想要保護的人，要好好活著。
洛翎松開季承弦後有些不自在，還是打算挑這個話頭，她從體內喚出鬼笛，鬼笛安生地躺在她的手中。
“鬼笛還在我手上，張清明臨死前設法告訴了我，鬼笛會馭使鬼魂，毀天滅地。”洛翎說道。
“鬼笛一旦控制鬼界之人作亂天下，這禍害便難以除掉了。”季承弦說道。
“喬之筠好像已經有行動了，我辭別尋音閣那日，浮柳就是被控制，欲置我於死地，後來……”洛翎的話音已經有些顫抖，“後來她以簪自盡。”
季承弦又靠近了一些，拉住洛翎的手。
“你知道浮柳是鬼吧。”洛翎問道。
季承弦輕輕點了點頭，又開口道：“今日鬼市落腳的這座空城，也有可能是喬之筠的手筆。”
洛翎有些啞然，“可是，鬼笛還在我這，他的計劃怎會如此順利？”
“現下城外還是黑天，你先睡一覺，明早我們一同去看看。”季承弦說著松開了洛翎的手，像是要起身離開的樣子。
不想洛翎又拉住他，眼睛卻沒有在看季承弦，好似刻意躲避。
“這是哪？”洛翎問道。
“我的寢殿，你大可放心睡。”季承弦拍拍她的手，嘴角卻帶了笑，他覺得洛翎好似不想讓他走。
“哦。”洛翎回答著又松開了手。
季承弦還以為洛翎會挽留，就往外走了幾步，看見洛翎已經縮回被子裏了。
季承弦正要折回洛翎床邊，洛翎便叫住了他。
“季承弦，能否幫我把燭火滅了。”洛翎在被子裏縮得很暖和，聲音也變得柔和了些。
季承弦只得又折返回來，替她一盞一盞地滅燭火，只剩最後一盞了，季承弦卻不滅了。
“洛翎，你睡了我的寢殿，我睡哪？”季承弦走到床邊彎下腰問道，語氣溫和又有些輕佻。
“鬼王大人不會給自己安排寢處啊？”洛翎睜開一只眼睛問道。
燭火搖曳生姿，眼前季承弦那張臉也顯得魅惑萬分，他還笑著，看起來又有些無害。
“等洛大人為我安排，冬天裏好冷啊，在下穿著單薄，已經支撐不住了。”說著季承弦邊開始往洛翎這邊倒。
洛翎連忙往床裏面擠，季承弦就這樣心安理得地躺在了洛翎枕邊。
還沒等洛翎開口，季承弦便道：“感謝洛大人賜枕，小人覺得十分暖和。”
當然暖和，畢竟這是洛翎暖的床。
季承弦稍一揮手，最後一盞燈就滅了，兩人陷入一片黑暗當中。
夜裏只聽到陣陣寒風的呼嘯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，洛翎覺得鬼市的風吹起來竟有些像鬼哭。
過了許久。
“你害怕？”季承弦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洛翎回答。
“那你為何還沒睡著？”季承弦說道。
洛翎沒有回答，她只是有些舍不得，舍不得一覺醒來又過去了一天，舍不得一覺過去，她就沒辦法在季承弦身邊多待一會兒。
季承弦慢慢向洛翎靠近，伸手將她攬入懷中，溫柔地在洛翎耳邊道：“安心睡吧，我給你托夢，給你在夢裏安排春宴、游湖、賞花，讓你好好玩，好不好？”
一股熟悉的、季承弦身上的香味將洛翎裹挾，她有些無措，故作冷靜道：“我不稀罕春宴、游湖、賞花，我睡了，你也好好睡吧，別想著入我夢了。”
季承弦卻還是不松開洛翎，洛翎感覺被捂得太狠，竟有些熱，抱住她的季承弦也很熱。
他一只鬼，怎麽還這麽上火？
“要不我們……”洛翎說道，她本想說，讓他們掀開被子涼快一下。
可是季承弦卻支撐起頭親了洛翎的臉，洛翎又想說什麽，卻被一個忽然降落的吻堵住了話語。
洛翎不想推開他，她想好好抱住他，她笨拙地回應他落下的吻。
季承弦的吻很柔和，卻帶了幾滴清涼的淚，這淚是季承弦的，滴到洛翎臉頰上。
可是他為何難過？
許是他也不知，荒淵一行，究竟能不能平安回來，那便更不能，不能讓他同行了。
這一夜洛翎卻聽不到窗外的鬼哭風語了，而是聽到柔柔的喘息。
……
鬼市永夜，洛翎醒來時，季承弦還抱著她，只是已經有些燈被季承弦施法點上了。
季承弦正饒有興味地看著洛翎，洛翎擡頭對上他的眼睛，他也不避，二人就這樣看著對方，很久，這眼神都像是像是訣別前的凝望。
洛翎咳了一聲，低下了不再看季承弦，小聲道：“現在起來吧，去看看這座空城是怎麽回事。”
“好。”季承弦答道，聲音有些沙啞。
二人收拾好一同踏出鬼殿，洛翎的兔子面具被季承弦換成了簡單的銀質面具，只掩蓋住了她的眼睛和額頭。
走出大殿，洛翎的裙角被寒風吹起，像是在風中綻放的青花。
季承弦不知從何處取來一件黑色大氅，將它披在洛翎身上，又認真地攏了攏，而後看著洛翎露出一個明亮的笑。
洛翎也笑著看著季承弦。
季承弦轉過身，伸出手牽住了洛翎。
手中遞來的暖意浸入洛翎的心，她跟著季承弦，一步一步走著，每一步都分外珍重，每一步都分外留戀。
“鬼王大人牽著新娘出來了！”
“看新娘和鬼王同穿青色，宛若一對璧人。”
……
洛翎也聽到了這些小鬼的話，不禁失笑，看著季承弦牽住她的那只手。
他們的手被鬼市的紅燈映照著，看起來很溫暖。
而紅燈闌珊下，他們仿佛是一對即將拜堂的新人。
此時有一群小鬼，一個個都帶著動物的面具，可愛極了，他們圍著季承弦和洛翎轉圈，蹦蹦跳跳的每只鬼都如脫兔一般。
洛翎和季承弦停下腳步，洛翎疑惑地望向季承弦。
季承弦只是笑笑並未解釋。
那些小鬼跳著跳著就唱起歌謠來，歌謠舒緩而又歡快。
“鳳鳴鏘鏘，夭桃灼灼；
良緣夙締，白首不離。”
大約唱了個兩三遍，洛翎也記下了這段祝福歌謠。
唱完了，季承弦又拿出不知從何而來的糖，小孩子看到糖都圍過來，爭著搶著將季承弦手中的糖一掃而空。
及小鬼們興致勃勃地又跑回人群去，季承弦又牽起洛翎的手。
“洛翎，我想和你成親，你願意嗎？”季承弦忽然問道，看著洛翎的眼睛都一瞬間明亮了許多，其中有萬分堅定。
洛翎看著他，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那便好，我找個好時候，我們就成親。”季承弦笑了，眼眸清澈，笑容明朗幹凈。
“嗯。”洛翎也笑了，銀色面具之下，笑容嫣然。
兩人繼續走著，不知何時周遭事物巨變，洛翎一眨眼的功夫，外界已經變成了青天白日，又是昨晚所見的孤城。
“走了這麽久，一個人影也沒有，就算是屍體也沒見到。”洛翎說道。
“或許有人將屍體施法掩藏起來了，所以我們看不到。”季承弦猜測道，隨後松開洛翎的手，在手心畫了個符，又朝一處敞開房門的屋子裏打去。
法術起效的瞬間，洛翎聞到濃重的血腥味，她向前一步，看到了屋內的景象。
只見一男一女緊握著雙手倒在桌邊，他們本就穿著紅色衣裳，臉頰上也有血色凝結，看起來好不滲人。
這裏就是洛翎昨日躲藏的喜房。
洛翎回頭對上季承弦的眼睛，“為何要把屍體藏起來？”
“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，背後之人想一直躲在暗處。昨日鬼界異動，有一些鬼脫離鬼界束縛，來了人間，我一路追查至此，就到了這座空城。”季承弦回答道。
“所以說這座空城又是驅使鬼所為，那背後之人就是喬之筠。可是他沒有鬼笛，從何而來的門道，驅使眾鬼呢？”洛翎問道。
季承弦也不清楚，所以搖了搖頭。
此時背後的那對夫妻中的女子突然站起，朝洛翎而來。
洛翎背對著她，並沒有註意到。
季承弦看到連忙將洛翎一拉，避開了那女屍的攻擊，那女屍又欲發力，又是沖著洛翎。
洛翎施法驅散了附身女屍的魂靈，女屍周身冒出黑氣，終於直直倒了下去。
季承弦沖到門前將敞開的房門給關上，洛翎在閉門的一瞬，看到一群屍體沖過來，他們周身都冒著黑氣，襯得青天都有些沈郁。
季承弦回頭，看到倒在地上的男屍也慢慢動起來，他提示洛翎道：“那裏。”
洛翎卻還是看著季承弦，她體內有鬼笛，現下成了眾矢之的，也被鬼魂擾了魂靈，現下必須集中精神與外界的鬼魂相抗衡。
季承弦又要在門口把守著門，此刻有些緊張。
只見那男屍一步步靠近，那男屍似乎也不勝任這具身體，在與旁的魂靈鬥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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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承弦註意到洛翎的手，理解她的心酸痛苦。
他的手輕撫上洛翎的手，笑顏依舊明亮，道：“好，我陪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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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翎知道待她好的人都一個個離開自己了，但她最後想要保護的人，要好好活著。
洛翎松開季承弦後有些不自在，還是打算挑這個話頭，她從體內喚出鬼笛，鬼笛安生地躺在她的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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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鬼笛一旦控制鬼界之人作亂天下，這禍害便難以除掉了。”季承弦說道。
“喬之筠好像已經有行動了，我辭別尋音閣那日，浮柳就是被控制，欲置我於死地，後來……”洛翎的話音已經有些顫抖，“後來她以簪自盡。”
季承弦又靠近了一些，拉住洛翎的手。
“你知道浮柳是鬼吧。”洛翎問道。
季承弦輕輕點了點頭，又開口道：“今日鬼市落腳的這座空城，也有可能是喬之筠的手筆。”
洛翎有些啞然，“可是，鬼笛還在我這，他的計劃怎會如此順利？”
“現下城外還是黑天，你先睡一覺，明早我們一同去看看。”季承弦說著松開了洛翎的手，像是要起身離開的樣子。
不想洛翎又拉住他，眼睛卻沒有在看季承弦，好似刻意躲避。
“這是哪？”洛翎問道。
“我的寢殿，你大可放心睡。”季承弦拍拍她的手，嘴角卻帶了笑，他覺得洛翎好似不想讓他走。
“哦。”洛翎回答著又松開了手。
季承弦還以為洛翎會挽留，就往外走了幾步，看見洛翎已經縮回被子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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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季承弦，能否幫我把燭火滅了。”洛翎在被子裏縮得很暖和，聲音也變得柔和了些。
季承弦只得又折返回來，替她一盞一盞地滅燭火，只剩最後一盞了，季承弦卻不滅了。
“洛翎，你睡了我的寢殿，我睡哪？”季承弦走到床邊彎下腰問道，語氣溫和又有些輕佻。
“鬼王大人不會給自己安排寢處啊？”洛翎睜開一只眼睛問道。
燭火搖曳生姿，眼前季承弦那張臉也顯得魅惑萬分，他還笑著，看起來又有些無害。
“等洛大人為我安排，冬天裏好冷啊，在下穿著單薄，已經支撐不住了。”說著季承弦邊開始往洛翎這邊倒。
洛翎連忙往床裏面擠，季承弦就這樣心安理得地躺在了洛翎枕邊。
還沒等洛翎開口，季承弦便道：“感謝洛大人賜枕，小人覺得十分暖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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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裏只聽到陣陣寒風的呼嘯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，洛翎覺得鬼市的風吹起來竟有些像鬼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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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有。”洛翎回答。
“那你為何還沒睡著？”季承弦說道。
洛翎沒有回答，她只是有些舍不得，舍不得一覺醒來又過去了一天，舍不得一覺過去，她就沒辦法在季承弦身邊多待一會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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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翎不想推開他，她想好好抱住他，她笨拙地回應他落下的吻。
季承弦的吻很柔和，卻帶了幾滴清涼的淚，這淚是季承弦的，滴到洛翎臉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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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是他也不知，荒淵一行，究竟能不能平安回來，那便更不能，不能讓他同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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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承弦正饒有興味地看著洛翎，洛翎擡頭對上他的眼睛，他也不避，二人就這樣看著對方，很久，這眼神都像是像是訣別前的凝望。
洛翎咳了一聲，低下了不再看季承弦，小聲道：“現在起來吧，去看看這座空城是怎麽回事。”
“好。”季承弦答道，聲音有些沙啞。
二人收拾好一同踏出鬼殿，洛翎的兔子面具被季承弦換成了簡單的銀質面具，只掩蓋住了她的眼睛和額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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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承弦不知從何處取來一件黑色大氅，將它披在洛翎身上，又認真地攏了攏，而後看著洛翎露出一個明亮的笑。
洛翎也笑著看著季承弦。
季承弦轉過身，伸出手牽住了洛翎。
手中遞來的暖意浸入洛翎的心，她跟著季承弦，一步一步走著，每一步都分外珍重，每一步都分外留戀。
“鬼王大人牽著新娘出來了！”
“看新娘和鬼王同穿青色，宛若一對璧人。”
……
洛翎也聽到了這些小鬼的話，不禁失笑，看著季承弦牽住她的那只手。
他們的手被鬼市的紅燈映照著，看起來很溫暖。
而紅燈闌珊下，他們仿佛是一對即將拜堂的新人。
此時有一群小鬼，一個個都帶著動物的面具，可愛極了，他們圍著季承弦和洛翎轉圈，蹦蹦跳跳的每只鬼都如脫兔一般。
洛翎和季承弦停下腳步，洛翎疑惑地望向季承弦。
季承弦只是笑笑並未解釋。
那些小鬼跳著跳著就唱起歌謠來，歌謠舒緩而又歡快。
“鳳鳴鏘鏘，夭桃灼灼；
良緣夙締，白首不離。”
大約唱了個兩三遍，洛翎也記下了這段祝福歌謠。
唱完了，季承弦又拿出不知從何而來的糖，小孩子看到糖都圍過來，爭著搶著將季承弦手中的糖一掃而空。
及小鬼們興致勃勃地又跑回人群去，季承弦又牽起洛翎的手。
“洛翎，我想和你成親，你願意嗎？”季承弦忽然問道，看著洛翎的眼睛都一瞬間明亮了許多，其中有萬分堅定。
洛翎看著他，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那便好，我找個好時候，我們就成親。”季承弦笑了，眼眸清澈，笑容明朗幹凈。
“嗯。”洛翎也笑了，銀色面具之下，笑容嫣然。
兩人繼續走著，不知何時周遭事物巨變，洛翎一眨眼的功夫，外界已經變成了青天白日，又是昨晚所見的孤城。
“走了這麽久，一個人影也沒有，就算是屍體也沒見到。”洛翎說道。
“或許有人將屍體施法掩藏起來了，所以我們看不到。”季承弦猜測道，隨後松開洛翎的手，在手心畫了個符，又朝一處敞開房門的屋子裏打去。
法術起效的瞬間，洛翎聞到濃重的血腥味，她向前一步，看到了屋內的景象。
只見一男一女緊握著雙手倒在桌邊，他們本就穿著紅色衣裳，臉頰上也有血色凝結，看起來好不滲人。
這裏就是洛翎昨日躲藏的喜房。
洛翎回頭對上季承弦的眼睛，“為何要把屍體藏起來？”
“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，背後之人想一直躲在暗處。昨日鬼界異動，有一些鬼脫離鬼界束縛，來了人間，我一路追查至此，就到了這座空城。”季承弦回答道。
“所以說這座空城又是驅使鬼所為，那背後之人就是喬之筠。可是他沒有鬼笛，從何而來的門道，驅使眾鬼呢？”洛翎問道。
季承弦也不清楚，所以搖了搖頭。
此時背後的那對夫妻中的女子突然站起，朝洛翎而來。
洛翎背對著她，並沒有註意到。
季承弦看到連忙將洛翎一拉，避開了那女屍的攻擊，那女屍又欲發力，又是沖著洛翎。
洛翎施法驅散了附身女屍的魂靈，女屍周身冒出黑氣，終於直直倒了下去。
季承弦沖到門前將敞開的房門給關上，洛翎在閉門的一瞬，看到一群屍體沖過來，他們周身都冒著黑氣，襯得青天都有些沈郁。
季承弦回頭，看到倒在地上的男屍也慢慢動起來，他提示洛翎道：“那裏。”
洛翎卻還是看著季承弦，她體內有鬼笛，現下成了眾矢之的，也被鬼魂擾了魂靈，現下必須集中精神與外界的鬼魂相抗衡。
季承弦又要在門口把守著門，此刻有些緊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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